32 绣花枕头里多少也是有一点能打辅助的料的-《退休救世主掉到锤四万哪算退休啊》


    第(1/3)页

     book chapter list     在蹲下去的那一瞬间里,马克西乌斯其实觉得一切都要完了。

    他这么觉得也很正常,毕竟他是一个极限战士,而绝大多数极限战士在《阿斯塔特圣典》的耳濡目染之下,想问题的思路都免不了被常识困住。根据常识,一个带有明确杀意的武装团伙在建筑中狭窄的必经之路上设下的雷区,不太可能不是奔着要目标的命去的。即便黑暗灵族也一样。

    的确,出于这一支灵族亚种“刚需汲取痛苦”的习性,他们的多数武器在纸面上的杀伤力都显得堪忧。但就像藤丸立香的.22小手枪在网道里有成功击毙恐虐铜牛这种离谱的战绩一样,黑暗灵族从灵族帝国时期继承下来的花活在他们恶毒心智的扭曲塑造下,只会比藤丸立香“在子弹上刻卢恩”的粗糙事前准备厉害得多。

    在蹲下的那一瞬间里,马克西乌斯并不清楚上述种种,但并不妨碍他凭借常识推断出这样一个理论可能:他的掩护行为所能取得的最佳成果,大概只能是给被他护在胸前的帝国圣人留个全尸。

    但这事放在实践当中就不一样了。在那个似乎被无限拉长了的瞬间里,他首先感觉到的不是爆炸的巨响,也不是穿透他甲胄、切进他肉身之内的某种杀伤破片,而是一股奇异的力量。这股力量并没有直接降临在他的身上,他是从自己铠甲的欢唱中领会到这一点的——这套与他神经紧密连接着的MK10动力甲,其机魂在一股莫名的源力当中咆哮了起来。他来不及思考这是从何而来的异常,下一刹那当中,震爆弹的光亮与巨响就已经填塞进了他的所有感官,他的甲胄上也被各种说不清的破片给——

    ——没有被击破。

    动力甲的机魂愤怒地咆哮着,陶钢被击中的触感从马克西乌斯身上各处,顺着神经接口雨点般地将反馈传递到了他的脊髓中。他的甲胄没有被击破,没有任何伤害越过金属外壳切入他的皮肉当中的疼痛出现。这是很不符合常识的,但他没有精力在这个问题上细想,他必须集中精神,确保自己的保护对象在每个方向上都被自己安全地遮蔽了。

    但即便他成功了,可能也没什么用。四周炸响的音波和光芒甚至穿透了MK10动力甲战术头盔的防护,直接对他的原铸感官造成了伤害(虽然不大,而且几个呼吸内就能恢复过来),但他的保护对象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没有经历过任何机械改造增强的凡人。常识来讲,就算只有他实在无法防御的音波影响,一个凡人也会在这样的情境之下被震碎脏器而死。

    他祈祷圣人随身携带的防御手段足够周全,能让她从这一阵无法防御的攻击当中活下来。他深知自己目前的状态非常被动,过载的感官令他一时无法判断爆炸是否结束,无法在敌人进攻的第一时间中作出反应。但他记得圣典当中的教导,知道该怎样在这种情况下尽自己最后的一份力。

    在感官恢复之前,马克西乌斯屏着呼吸默默读秒,等待着异形的刀刃或者枪弹落在自己身上、暴露它们方位的那个瞬间。他在以伤换命这点上没有丝毫犹豫,哪怕自知以敌人的敏捷和速度来看,他的努力在最好的可能里也不过是以命换伤,甚至不会达成任何战果,也是如此。但实际上,当敌人的刀刃切进他的甲胄当中时,他迅速恢复着的听力确实朦胧地捕捉到了一声疑惑的“嗯?”。

    他感到自己的战甲被击破了,一股疼痛从被刀刃吻上的脖颈侧面阴毒地钻了进来。这与皮开肉绽的痛楚并不相同,是一种被毒素侵染过的神经性疼痛——常理来讲,他的脖颈或许本该在这一击之下被切断,但实际上,他所受到的伤害到此为止,甚至于,敌人的刀刃不但没有顺滑地切过他的肌肉与骨骼,还被他颈部处因活动需求而防护相对脆弱的装甲卡住了。这才有了敌人在疑惑之间怔愣的那一声疑问,而马克西乌斯决定让这声疑问变成对方在自己的生命中发出的最后一点声音。

    他猛地从地上暴起,空着的一只手仍然抱着圣人,另一只手则冲着刀刃的来向尽可能迅速地挥动链锯剑。他让自己的剑尽可能地跟随着自己模糊的视觉里的一块迅速移动的黑影,对这次攻击落空也并不是很意外,但稍远处的位置传来了另一声惨叫、分解力场切进皮肉当中时会散发出的焦糊味,以及像是什么水果被捏碎了时会产生的、恶心的噗叽声。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