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就这样,两个小乞丐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风雪交加的小巷之中。 ... 男孩背着小女孩进了一间年久失修的小庙,小庙里面空荡荡的,中央的泥塑神像已经掉了脑袋,底下的供桌也被卸了桌腿,仅剩的桌板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干草,草上还卷了件破破烂烂但洗得干干净净的被褥。 这座小庙应该就是小男孩口中的“家”了。 男孩先是用大木头顶住庙门,随后将小女孩放到那个由桌板制成的简易小床上,又给她披上被子,这才脱下小女孩的草鞋为她轻轻揉脚。 没一会,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外面的冷风顺着破窗漏瓦吹了进来,让小庙内的温度与外面没什么差别。 有时候风大了些,晃动的门窗与房梁还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下一秒这间小庙就有可能会被狂风吹塌。 小女孩缩在被子里被吓得小脸煞白,男孩倒是面色如常,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了。 是啊,他从小就住在这间小庙里,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 原来还有一些要饭的小伙伴和他住在一起,几年过去,病死的病死,饿死的饿死,最后也只剩他一个人了。 男孩叫林阿九,名字是自己瞎起的,没什么内含,只是叫起来顺口。 他当小乞丐这些年,挨过打,抢过食,受过骗,忍饥挨饿是生活的主旋律,孤单影只是人生常态。 但他平时会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苦中作乐才是他面对悲惨的唯一信念。 而就在几天前,男孩白天照常讨饭,晚上回家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被窝里躲着一个人。 男孩还以为家里遭贼了,但转念一想,家里确实没什么好偷的... 他掀开被子,发现被窝里躺着的是一个熟睡的小女孩。 小女孩睡得很香,好像是累坏了,男孩便没忍心叫醒她,去准备晚饭了。 晚饭是两只烤番薯,等男孩烤好番薯,小女孩闻到香味儿幽幽转醒,她一开始见到男孩还很警惕,可看到男孩手里两只烤好的番薯后,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男孩递给小女孩一只番薯,小女孩狼吞虎咽地吃完,又眼巴巴地看着他。 男孩只好将仅剩的番薯又给了小女孩... 就这样,从此男孩的身后多了一个和他一起讨饭的小跟屁虫,怎么赶也赶不走的那种。 ... “阿九,我好饿...” 被窝里的小女孩戳着手指,好像生怕男孩会生气,连说话的语气都小心翼翼的。 “这几天下大雪,讨不到吃食的,我这还有昨天吃剩的半个窝头,你先将就着吃吧。” 男孩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将纸包打开,取出里面干巴巴的窝头递给了小女孩。 “嘻嘻,阿九对我最好了!” 小女孩欢呼一声,可她只小咬了一口,又把窝头丢给了男孩,气哼哼道: “呸呸呸,好难吃呀,我才不要吃了,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吃吧!” “又挑食,也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小姐...” 男孩嘟囔了一句,便不再理她,显然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两次了。 他三两口将窝头吃掉,起身生火去了。 过了一会,橘色的火光照亮了小庙,男孩和小女孩躲在被窝里报团取暖,因为下雪的缘故,火堆里的柴火有些潮湿,还在往外噼里啪啦地嘣着火花。 庙外寒风呼啸,庙内温暖静谧,小女孩打着瞌睡,没一会便躺在男孩的肩膀上睡着了... “砰砰砰!!” 突然,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小女孩被吓醒,下意识缩到男孩怀里。 男孩紧着眉头,小声安慰道:“冬冬别怕,我去看看。” 男孩披上麻布外衣,走到门口,警惕地问道:“是谁?” “是我,我是二狗,九哥快开门!” 二狗和男孩一样,都是在阳头镇讨饭的小乞丐。 听到是二狗的声音,男孩立马挪开顶门的大木头,开门道: “二狗,怎么这么晚过来?” 二狗神色慌张,也没进屋,飞快说道: “九哥,牙子来了,驴哥和铁哥的地盘全被端了,人也被抓了,你带着冬冬快跑!” 说完,二狗不做停留,转身就跑。 男孩脸色一变,紧了紧腰间的生锈匕首。 二狗所说的“牙子”,其实就是人口贩子,专门抓他们这种小乞丐来谋取利益。 对于这些小乞丐来说,吃不饱穿不暖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牙子抓住卖到黑矿里,那才是暗无天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男孩熄灭火堆,招呼道: “冬冬快起来,牙子来了,我们先出去躲一躲!” “牙子前几天不是才来过吗,怎么又来!” 小女孩赶紧穿好鞋子,和男孩出了小庙。 “入冬了,牙子缺钱,冬天来的次数会多一些。” 男孩面色很平静,起码没有露出什么慌张的表情。 这种事他已经经历过太多次了,有几次还差点被捉到。 不过,狡兔尚有三窟,男孩自然早就做足了准备。 小庙后面不远有片深山,以前男孩进山砍柴发现山里有一处极为隐蔽的洞穴。 那洞穴应该是某个灵兽留下的,他便拿来当作避难基地,平时还会往里运送些讨来的干粮和生活用品,就是为了专门应对这种突发状况。 刚出庙门,迎面吹来的风雪犹如一把把尖刀挂在脸上,让人睁不开眼,挪不动步。 而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刺骨的寒冷,在种环境下前行,可能成年人都挺不住多久,何况是两个本就衣着单薄的小乞丐。 这时,几束摇曳的火光出现在远处,即使暴雪如瀑,也是那般显眼。 “不好,牙子抓过来了,冬冬快走!” 男孩心中一沉,在足以没过小腿的雪地里狂奔,留下一连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阿九,等等我...” 呼啸的寒风淹没了稚童的呼喊,男孩猛地想起小女孩腿脚受了伤,走起路来都不利索,更何况是跑。 他回头一看,除了远处越来越近的火光外,哪里还看得见小女孩的身影。 “冬冬!” 男孩一拍大腿,拼了命的往回跑,拼了命的呼喊。 好在,他没跑多远,就看到小女孩跌倒在雪堆里,挂在脸上的眼泪冻成了冰珠。 “对不起冬冬...” 男孩一把将小女孩背起,但就这么一耽误,后面追来的牙子逼得更近了些,还能听到他们恶狠狠的叫骂: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