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打茶围(二)-《这个首席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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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生整理仪容,又是那般翩翩公子模样,俨然忘却了先前差点儿被符锐指着鼻子说他不行的场面。

    “自古书生皆才气,今日却为莽夫辱,一介莽夫一书生,且听我来把诗作,蒹葭花魁出字谜,人日立春为谜面,

    立春立春在哪里,还望出面来相助,

    立春立春在何处?还望……”

    “狗屁不通,什么文人,简直是有辱斯文。”

    一把折扇直接扔了上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那个书生脸上,接着瓜果糕点一口气频频扔上,几乎全数砸在书生身上,书生挡住脸,连连后退。

    见此情景越来越多的书生加入其中,他们对眼前这个伪书生极其愤慨,感觉自己的书生名号受到了侮辱,他们最忌讳有人冒充书生之名,这是毁他们心中的圣贤,书生之名岂能受人侮辱?

    攻势愈演愈烈,那书生离蒹葭花魁越来越近,有些瓜果打偏,砸向蒹葭花魁,丫鬟就挡在身前,背对书生仍有那些东西砸在身上,好在不痛不痒,最多就是脏了些衣服。

    书生还在后退,一颗冻橘正好砸在了书生额头,落地之后书生不慎踩中,身后后仰直接撞上了丫鬟,两人重重摔下,要看丫鬟就要趴到蒹葭花魁的身上,说时迟那时快,符锐一个转身已瞬移到蒹葭花魁,一脚踹在了书生的身上,书生飞了出去,符锐拉了丫鬟一把,踉踉跄跄站稳了脚步,那一个个还未来得及收手的瓜果向蒹葭花魁袭来,符锐一转身面对着蒹葭花魁挡下袭来的瓜果,那其中还有冻的梆硬的冻橘,冻橘砸在身上落地发出巨大响声儿,即便是在谩骂声潮涌的帷书坊内听的也是十分清楚。

    狎司上前阻止各位愤青,这才让众人停了下来。

    蒹葭花魁不动如山,没有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老鸨上前查探见其没受伤,心里送了一口气,随即对符锐表示感谢。

    “蒹葭娘子累了,先扶蒹葭娘子下去休息吧。”老鸨命令下去,丫鬟起身搀扶,那个书生则被狎司押了下去,同时还被捂住了嘴,符锐对此心知肚明。

    “嬢嬢,今夜是蒹葭来帷书坊的初次打茶围,不能扫了诸位官人的雅兴,蒹葭愿弹上一曲为官人们赔罪。”蒹葭轻轻作揖道。

    “好,看来今夜我等是有福了。”符锐迎合道,他走下台坐好。

    “徐胖子,终于能圆了你的一个愿望。”梁栽拍了拍徐福。

    下人上琴,蒹葭花魁坐下,双手抚琴试音,在场所有人皆安静坐下,琴声起,悠扬而婉转,懂些音律和弦的已是摇头晃脑,闭目聆听,这琴声与符锐初听时一般,依旧是那么好听,引人入胜,忽然间琴声急促而奋进,再转缓,一急一缓两者来回切换三次,又转为悲凉,空洞且惆怅,琴声之感较之之前更悲,已有人泣不成声。

    泪水顺着符锐的脸颊流下,他不懂音律,却似乎听懂了琴声中的无奈,被迫,无家可归等等各种错综复杂的情感,前段宛转悠扬是为生时安逸平安,中间急转直下,忽快忽慢是为人生变故,心境变化,最后的悲凉是为对人生的无奈,无能为力的愤慨。

    这满地狼藉,胡乱丢弃在地的那些个瓜果糕点将蒹葭花魁团团围住,似乎在应证着她的半生坎坷经历,使得气氛更加悲凉。

    琴声尽,帷书坊内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所有人都在为蒹葭花魁鼓掌,这一刻他们似乎明白了蒹葭花魁的遭遇。

    “徐胖子,你为何不哭?”梁栽不懂音律,更不懂那些文人为何会流泪,不过他知道徐胖子这个喜欢听曲儿的没流泪。

    “你懂什么?有些事儿要放在心里。”徐福也纳闷,不就是首悲点儿的曲子吗?为什么要哭呢。

    “符头,你为何会哭?”徐福转移话题。

    符锐这才反应过来,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本营守也不知为何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你听听,我说的没错吧,符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徐福成功的证明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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