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奉天5月的天略微有些凉爽,在这个午后,朱传文第一次见到了这位清廷在关东最后的封疆大吏。 赵尔巽,字公让,号次珊,汉八旗正蓝旗人。 “锡良大人!”两个干巴的老头见面,有些相顾无言的意味,两人都是清末有名的干臣,也都是封疆大吏,封疆大吏的轮换,在有清一朝很是常见,但是像赵尔巽一般,在清廷各地转了一圈又回到最初的地方,可以说少之又少。 赵尔巽就像是锡良的替任,从1900年锡良任山西巡抚开始,每走一步,都是锡良的影子。 可以说,两人的关系确实不错。 “赵大人,我们又是交接了。”相比而言,锡良应该比赵尔巽小一些,但是两人不同的是身份,是属于满蒙这个有清一朝的贵族与汉人八旗子弟的不同。 “是啊!”赵尔巽看着此时锡良点点头,明明面前这位蒙古人比自己小,但是却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去年的奏请清廷立宪可以说耗干了锡良最后的力气,当得知清廷没有短时间立宪的想法,锡良的病情一重再重,像是本来吊着的一口气,一下子呼了出去。 随后,赵尔巽好奇的看着搀扶着锡良的朱传文,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诧,这个年轻人是?来关东交接的最后一天,这带自己见的人,什么意义,有点不言而喻的味道。 赵尔巽与锡良落座正堂之后,朱传文很是知趣的站在一旁。 “锡良大人,你身体还好吧?”赵尔巽朝着锡良问道。 “倒也是死不了!”锡良乐观的说道。 赵尔巽想的不错,的确,打从清廷强硬的不同意立宪,锡良就知道,这个国家没救了,真没救了,南方的火苗已然兴起,锡良敏锐的早就察觉到了,而清廷亦是察觉到了,将这位清廷的铁杆、拥趸,火速调往了关东,这个清廷的龙兴之地。 汉人在有清一朝做高官,靠着的就是比满蒙人更加坚定的忠心。 “赵大人,我今天就打算离开奉天,东西早就收拾好了,总督府,我就腾给你了。” “锡良大人,言重了,倒也不急。” “还是急点好!”锡良想着载沣为首的中枢,这一直慢吞吞的态度一语双关到。“这次我走了,但是有个事情我得托付给你。”锡良指了指身边的朱传文,“来,传文,见过赵大人!” 朱传文走上前,作了个揖。 赵尔巽干瘦的面容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眼睛之中,这瞳孔一下子放大了起来。朱传文,这是他离开关东之后听过最多的名字,一家名为汉耀制造局的商会在他离开后以一种超乎一般商会的速度快速崛起着。徐世昌时期完成了基本的资金积累,在锡良时期更是稳扎稳打。 以工业和农业的形式牢牢把控着黑省,此时的黑省,或许还有人不知道黑省巡抚是谁,但是谁能不知道朱家的朱传文?毕竟吃的、穿的、用的,汉耀两个在清廷有些讽刺的名字就这样闪耀着,但是此时的清廷还有功夫纠正一个名字吗? 而来关东之时,赵尔巽对于汉耀还是持有模棱两可的态度。 总而言之,这个商会太强大了,以佃户的形式控制的民众实在是有点多。但是掣肘也很多,单单是在京城见到徐世昌,徐世昌就曾和赵尔巽说过,让他关照汉耀。而此时,锡良更是在临别之际将汉耀这个掌门人带到了自己的面前,不是说锡良还曾遏制朱家发展吗?赵尔巽有点不明白。 “赵大人,之前的事情我已经全部和你交接完了,但是最后,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麻烦给你!”锡良又是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锡良大人,尽管吩咐!” “锦瑷铁路的事情我是做不完了,但是还有你,这件事情可以交由汉耀来逐步落实!”锡良拱着手,像是两个老友的告别,又像是祈求。 赵尔巽脑海中闪过清廷邸报,朱传文也是从刚才开始联系这件事情。 锦瑷铁路,这是锡良在关东施政之后一项很是重要的民生工程,从关东局势来说,日本、沙俄两家势同水火,以春城为界,南满、北满,两边都是各自的势力范围。清廷作为实际控制者,想要破局,必须兵行险招,出其不意的打破这种沙俄与日本的默契。 沙俄以黑省以北,乌苏里江地区的海参崴远东司令部为基地,逐渐维持着自己在北满的利益。而日本以大连、旅顺为基地,扩张着自己在南满的垄断地位。两者都是从政治、经济、文化全方面的垄断,围绕的问题就是一个——主权。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