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打算对他得寸进尺-《许你深深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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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轮缓缓升至最高点,程萸重新坐正,乐乐鼓起掌来,他瞅了瞅红着脸的姐姐,睁着大眼睛又看了看叔叔,眼珠骨碌碌转了转,算是完成了妈妈给的任务。
于是乐乐咧嘴笑了笑,满足地吃着棉花糖。
从摩天轮上下来,程萸脚步走得飞快,耳根红红的。沈迟心情莫名好起来,他抱着乐乐,又往乐乐怀里塞了几根棒棒糖。
傍晚,沈迟和程萸一起回了大院,梁梅看到乐乐后乐不可支,同乐乐在大院里玩。程萸出去玩了一天,拖着疲惫的步伐往卧室里面走。房间的窗户打开着,落日余晖洒在里面,程萸站在窗前,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一回头,沈迟正倚在卧室的门前,双手抱胸,目光细致地盯着她。
不自觉地,程萸的目光从他的双眸落在他的薄唇上,她无可避免地想起摩天轮上的那一吻。
夕阳的一缕光落在耳畔,有灼热的温度。沈迟似是知道她正在想什么,缓步朝她走过去。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程萸后退一步。
沈迟好笑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程萸不再看他,视线移到窗外。
“今天中午,”沈迟嘴角微微勾起,“你算不算占我便宜?”
“我……”程萸语塞,从沈迟的角度看,她的耳朵更红了一些,“我是害怕乐乐哭,再说,我这也算吃亏了,好吗?”
“哦。”沈迟语气未变,说出的话却让人浮想联翩,“那你还想占回来?”
他的语气过于正经,程萸甚至怀疑是自己想太多。
程萸担心沈迟再说什么,猛地往前推了一下沈迟:“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先出去,吃饭的时候再叫我。”
程萸猛地关上门,扑到床上便拿被子蒙过了头。心脏因为沈迟所说的话怦怦乱跳,久久不能平静。
也许是真的困,没一会儿她便抱着枕头睡着了。
沈迟和沈父坐在客厅里下棋,沈父往大院里看,梁梅正带着乐乐玩。沈父右手执棋落下一子:“沈至这次怎么把孩子丢给你了?”
沈迟跟着落下黑子:“前两天一起喝酒,估计就想到我还比较空闲。”
沈父笑了笑,视线从棋盘上抬起来:“那你们怎么想的,不打算要个孩子?”
沈迟手指顿了顿:“孩子?”
“是你妈经常在我耳边念叨,又不忍心催你们,怕影响你们心情。”沈父喝了一口茶,“我就代你妈催一下。”
沈迟垂眼,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他微微一笑:“不急,再说吧。”
“那是还没打算啊?”沈父推了下眼镜。
沈迟再看棋局,处处是陷阱,任他落子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他将棋子放回原处:“输了。”
沈父笑呵呵道:“今天,心不在此啊!”
沈迟回答父亲上一个问题:“她还是小孩呢,另一个小孩的话,不着急。”
程萸刚打开房间门,就听到沈迟这句话。她撇撇嘴,也就他会说自己是小孩子,可算起来,他也就大了自己四岁。
沈父笑着看过来:“小萸,你陪我下两局。”
程萸走到沈迟旁边,看了一眼乱糟糟的棋局,背过手说道:“沈迟,你今天好像不太专心。”
“小萸都看出来了。”沈父让沈迟离开,和程萸开了一盘新棋。
回到公寓,乐乐硬要和两人睡在一起,程萸觉得无比尴尬,好在沈迟拿起一本童话书,讲故事来哄乐乐。
他嗓音低沉,被夜色渲染出温柔,程萸不自觉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沈迟看着身边先后睡去的两人,合上童话书笑了笑,抬手关掉了床头的阅读灯。
整个周末,乐乐都缠着两人一起玩,沈迟也罕见地没处理任何工作,穿着白色的衬衫,挽起袖子陪他在客厅玩耍。
周一乐乐要去托儿所上课,下午程萸去托儿所接他放学的路上接到陈桉的电话,便带着乐乐去餐厅蹭饭。
程萸走到靠窗的座位便看到桌子上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她愣了愣:“这是要干吗?”
陈桉勾唇笑:“如你所见。”
程萸让乐乐坐在婴儿凳上,取笑道:“你不会是刚被哪个女生拒绝,所以连玫瑰花都没有来得及撤下去吧。”
陈桉手指碰了下玫瑰花,挑眉道:“送你了。”
程萸笑了笑:“真的被人拒绝啦?”
陈桉耸耸肩,不置可否,他把菜单递给程萸:“吃什么?”
程萸也不客气,点了一堆菜。乐乐见到陈桉也不说话,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两个人,乖巧无比,不哭也不闹。程萸解释道:“这是乐乐,沈迟堂哥的儿子。”
最终那束玫瑰花也没被拿走。吃过晚饭,时间也不早了,陈桉将两人送到楼下。程萸原本打算和陈桉聊一会儿,谁知乐乐拽着她的手非要离开,她哭笑不得,只好先和陈桉告别。
电梯里,乐乐拽着她的手问道:“婶婶……刚才那位叔叔是谁啊?”
程萸蹲下身,和他平视:“你叫我什么?”
“婶婶。”乐乐转了转眼珠,他刚才突然感觉到一种婶婶要被抢走的感觉,所以他慢悠地添了一句,“是苏苏教乐乐的。”
程萸愣了愣,揉了下他的脑袋,缓缓站起身。
客厅里,沈迟懒散地坐在沙发上,听到开门声时视线扫过来。程萸没想到沈迟会这么早回家,牵着乐乐进门。
“吃晚饭没?”
“吃了!”乐乐拉着程萸走到沙发旁,奶声奶气地说,“是一个叔叔带我们去吃的。”
沈迟挑眉看过来。
程萸莫名心虚:“是陈桉,今晚我们一起吃了晚餐。”
乐乐坐上沙发,偷偷看程萸一眼,然后趴在沈迟耳边,用小手捂着嘴说:“叔叔还给婶婶好大一束花,是红色的花,我爸爸也送给过我妈妈。”
程萸无奈地望着两人的动作,看到了沈迟一瞬间沉下去的脸色,她皱了皱眉,但沈迟并没说什么。
乐乐躲到一旁吃果冻,往常他害怕沈迟,沈迟在的时候都乖乖写作业,今天被沈叔叔赦免,便继续玩耍。
程萸好笑地问沈迟:“乐乐和你说什么了?”
“说你今天收了一束玫瑰花。”沈迟语气平淡。
“啊?”程萸反应过来,可她面前的沈迟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她塌了下肩膀,有一秒钟的失落。
她刚想解释,沈迟就站起身问道:“怎么没把花带回来?”
程萸眨了眨眼,将要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你想我把花抱回来啊?”
她说完之后就没期待听到回复,因为沈迟会对这句话有所回应的可能性大概比世界末日到来的可能性还要小。
可她没想到,沈迟接下来悠悠说了一句话:“不是很想。”
程萸看着沈迟淡然的目光,回到房间后,背靠在门上给米璐发微信:“我觉得沈迟刚刚吃醋了。”
末了,她又加上一句:“当然,是我猜的。”
米璐的消息下一秒就发过来:“啊,发生了什么,你们最近的关系是不是突飞猛进?有望开花结果?”
“并不是。”程萸说。
“那你打算做什么?”
程萸闭上眼睛,想起最近沈迟的温柔,她的心像是一个冰冷的容器,被他的温柔一点点侵占,而她心甘情愿让出空间。
程萸笑道:“我打算得寸进尺那么一下下。”
几天后,沈迟送乐乐回家,乐乐依依不舍地站在客厅里,委屈得要哭出来,又觉得男孩子不能随便流眼泪,于是嘴巴瘪下去。
程萸被逗笑了,摸摸他的脑袋:“有空过来玩哦。”
乐乐点点头,在程萸蹲下后,一把抱住她的脑袋,在她脑门上亲了一下,然后趁着程萸不注意,朝沈迟咧嘴一笑。
“……”
沈迟送乐乐回来,打开公寓门,看到坐在地毯上捧着酒瓶喝酒的程萸。沈迟将钥匙放在玄关处,微微蹙眉走上前,确定程萸并不是故意酗酒,便松了口气。
酒的度数不高,闻起来有香甜的气息。
沈迟回到卧室洗澡,头发随意擦干后,他走了出去。客厅的灯没开,只剩下月光洒在地上,他走到程萸身边,姿态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心情不好?”
程萸拿着酒瓶看着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沈迟不担心她喝醉,况且第二天又是周末,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忽然就感觉温热的手掌碰了碰自己的胳膊。
程萸仰起头,认真地盯着他。酒精没让她眩晕,是夜晚和沈迟让她有些眩晕,她一字一句认真道:“沈迟,那天在游乐场……我算不算占了你的便宜啊?”
沈迟好笑地看着她:“醉了?”
“没有。”程萸摇摇头,“所以,你要不要占回来?”
程萸眼睛比月光还要亮,这么点儿酒,不至于喝醉吧?
沈迟只当她在玩笑,没有理她,直到她突然间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脸:“喂!你真的不要吗?那我走了。”
听上去有些委屈。
和别人可以聊天接近,就不愿意接近自己吗?
程萸作势要站起身,沈迟拉住了她的胳膊,很轻易就将软绵绵的她拉到了自己身边,他沉声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就是让你……占便宜吗……”程萸嘟囔,又更小声地说,“而且,我没有喝醉。”
程萸见他沉默不语,反而更生出了一种飞蛾扑火的心态。她抓着沈迟的手,将原本很近的距离拉得更近,直到两人的唇轻轻碰在一起。
然而下一秒,她却有些手足无措,轻轻睁开了眼,同沈迟的视线撞到一起。
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一个炙热的吻就落下。沈迟将程萸抱在怀中,他微微倾身,将她压在身下。
程萸下意识抓住沈迟的后背,摸到他背部结实的肌肉。
呼吸是乱的,衣服也有些乱,两个人抱在一起,沈迟眼眸中生出浓重到散不去的情欲,他毫不怀疑,再继续下去自己会做些什么。
他强迫自己松开程萸的双手,起身走回卧室。
程萸愣愣地躺在沙发上,本就眩晕的大脑已经停止运转,她碰了碰自己灼热的双唇。
唇是热的。
心也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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